p;&esp;二少爷压住她的力道,被按进榻褥时的窒息感,那些在深夜缝隙里钻出来的记忆,藏在骨子里,夜夜如潮水漫灌
&esp;&esp;又尔有些茫然地望着床榻前方的空无。
&esp;&esp;那一瞬,她仿佛还在梦里,身体滞在疼痛和恐惧之间,回不过神。
&esp;&esp;她不想哭的。
&esp;&esp;眼眶一热,泪便落下来了。
&esp;&esp;“尔尔,别怕。”
&esp;&esp;熟悉的温柔嗓音。
&esp;&esp;又尔怔怔抬头,泪眼朦胧中,见到一张极好看的脸。
&esp;&esp;那人着月白中衣,发丝松垂,眉眼间透着一丝浅色的疲惫,却依旧好看的不得了。
&esp;&esp;是哥哥。
&esp;&esp;又是哥哥。
&esp;&esp;眼睫颤了颤,又尔的眼泪却落得更快。
&esp;&esp;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——或者说,她知道,他一直都在。
&esp;&esp;这几日来,哥哥夜夜待在她屋里,独自睡在外间,守着她。
&esp;&esp;只为等她又一次从梦里哭醒。
&esp;&esp;她怕人,怕碰触,哥哥便从不强求,现如今,哪怕拥抱也很少了,只在外守着。
&esp;&esp;又尔知道他的存在,却不敢开口叫他进来。
&esp;&esp;怕麻烦到对方。
&esp;&esp;但,每次惊醒,在她总喘不过气时,哥哥便能第一时间掀起帷幔、伸出手
&esp;&esp;月光洒落,少女抱腿蜷在榻里,薄薄的里衣湿透了,贴在腰身上,线条软而瘦,小腿并着,肩膀细细的,在月下发颤。
&esp;&esp;裴璟瞧着,眼底没有波澜,心口却泛起一点隐秘的潮意。
&esp;&esp;自这笨狐狸被接回东院之后,她就一直这样。
&esp;&esp;白日窝在屋里,见人便低头避让,话也少了许多。
&esp;&esp;比以前还老实。
&esp;&esp;裴璟知道这蠢狐狸怕,不逼她。
&esp;&esp;——她只愿靠近他,他也就遂了她的愿,惯着她。
&esp;&esp;吃饭时黏着他,白日无论去哪都要跟在他身边,倒比之前再东院时更黏人。
&esp;&esp;她是在依恋?不见得。
&esp;&esp;是在寻求庇护。
&esp;&esp;只不过,这庇护的对象——偏偏是从商厌的怀里逃到他怀里。
&esp;&esp;这一点,他向来清楚。
&esp;&esp;她信他,因为她没得选。
&esp;&esp;但她怕的、梦里的、喊着“别”的,却不是他。
&esp;&esp;裴璟眼睫轻垂。
&esp;&esp;他没立刻出声,也没立刻抱她,只静静坐起,抬手覆在又尔背后。
&esp;&esp;掌心落下那一刻,他听见少女轻吸了口气。
&esp;&esp;“……又做噩梦了?”裴璟声音低缓,“还是他?”
&esp;&esp;又尔不说话,蜷得更紧了些,身子颤得厉害。
&esp;&esp;她怕他说这个。
&esp;&esp;“是梦。”裴璟道,“不是真的。”
&esp;&esp;“你已经回来了,没人再敢碰你了。”
&esp;&esp;没什么变化。
&esp;&esp;裴璟看着她仍在发抖,心里那点被牵起的火一点点烧开来。
&esp;&esp;不是心疼——或者说,不只心疼,还有嫉妒。
&esp;&esp;明明抱着她,每天哄慰这只蠢狐狸的人是自己,她梦里却还是念着、记得另一个人。
&esp;&esp;她不是愿意的,他知道。
&esp;&esp;可她的身体记得。
&esp;&esp;那种记得,才最令人妒火中烧。
&esp;&esp;这点想法就像一根钝钝的刺,扎在裴璟心里。
&esp;&esp;他本该把她整个人抱过来,把那点“残留”的痕迹抹干净
&esp;&esp;他什么都没做,只安静坐着
&esp;&esp;最多伸手,安抚下又尔发颤的身子。
&esp;&esp;他该任她发抖、哭泣。
&esp;&esp;青年指尖轻轻划过又尔的脊骨,慢慢往下,语气还是那样轻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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