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来的好几个未接电话抽闷烟,熬到深夜,等到妻子睡觉才敢偷偷回屋。”
“是不是很像?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。”
温晚池按灭烟头,扔进垃圾桶里。
“不像,我有工作。”他指正道:“而且我没有家室。”这才是最重要的。
她笑笑,继续说:“结局是——当丈夫终于找到新工作正常回家时,发现妻子刻意在超市门口模仿他当初的姿势等他。女人穿着居家服,头发随意扎起,手肘撑膝,低头盯着地面。和男人失业时一模一样。”
“丈夫当即愣住,随后笑着靠近说‘学我?’”
“妻子一脸严肃说‘怎么,就准你演颓废中年,不准我试试?’”
“两人对视,沉默两秒,同时笑出声。”
“后面他们并肩走回家了,这个剧情是不是很幽默?”
他思索一会,才道:“所以是好结局?”
她说:“每个人的看法都不同。”
——好结局?
这世上哪来什么好结局。
他早该烂在某个雨夜里,像废弃医院的玻璃药瓶,碎了都没人收拾。
荒诞至极。现实女人要是遇到这种男人早离婚跑路了,失业就等于失职,间接失去社会尊严。该说不说这就是影视化的作品,有时候就是编剧和甲方一句话的事,主角直接逆天改命。
男人身上没点钱,没稳定收入,跟着他干嘛?遭罪吗?姜岛泽感到可笑。没想到嫁给男方婚后竟会是这种苦日子,每天都活在漩涡里后悔,物质和情感无法提供支持,没能力没成就没担当,还真是委屈女方和孩子了。
尤其是女方还在工作,辛勤忙碌一天下班后又得洗衣做饭做家务照顾孩子和教育学习。男方彷佛隐身,失去价值作用,那就更没有留下来的理由。两个选择,单亲或者重组家庭。
结婚,双方说到底纯粹是利益驱使。
人天生会权衡利弊,不管是感情、事业还是生活。婚姻本质上是一种合作,而合作要长久,就得双方都能“获益”。
生物繁衍不过是基因驱动的愚行,生育器官本质上只是培养皿。
买房买车付彩礼?随大众?好啊,这婚谁爱结谁结去吧。
就像他自己,干脆等死好啦。
“你该回去了。”姜岛泽语气冷漠,有些烦躁,但绝不是因为她本人的问题。
温晚池没动,反而歪头看他:“你呢?不回去?”
“抽完就走。”他从烟盒里又抖出一支,低头咬住,打火机的火光映在苍白的脸上,显得眼下的青灰色更加萎靡。
姜岛泽这个男人无一不在展示着自己的消极与颓废,她脸色暗下来,突然夺过,在他点燃之前一把抽走了那支烟。姜岛泽皱眉,抬眼看向她:“……干什么?”
“别抽了。”温晚池把烟捏在指间转动,在姜岛泽眼前晃了晃。“你又不是真想抽。”
姜岛泽想抢回来,结果她灵活躲开,把烟藏在自己身后,像在逗一只小动物。没能成功,他不爽地扯扯嘴角:“你又知道了?”
“嗯,猜的。”她耸耸肩,把烟塞回他烟盒里,“你只是心情不好。”
他盯着她,没说话。便利店的白炽灯从背后照过来,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几乎要融进夜色里。半晌,他轻笑了一声,语气里带着讽刺:“温晚池,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?”
“刚刚。”她回答得干脆利落,拎起购物袋转身,“走了。”
姜岛泽站在原地,静静看着她走向公寓楼,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。夜风卷起地上的落叶,他低头看了眼烟盒,最终没再拿出来,只是抬手揉了揉太阳穴,长叹一声。何必这样吃力不讨好呢?
路灯下,两个影子短暂地重迭,又很快分开。
她走远了。姜岛泽蹲下身,从烟盒里倒出最后一支烟,却发现过滤嘴已经被捏得变形——是刚才温晚池塞回去的那支。
报复吗?
他对着那皱巴巴的烟发愁。没点,打火机在掌心攥出汗来。直到耳边听见塑料袋窸窣的声响,一双绑带的鞋出现在视野中。温晚池不知何时折返回来,正把草莓牛奶的吸管戳进铝箔孔。
“忘东西了?”姜岛泽把变形的烟叼在嘴里,声音有些含糊。
温晚池吸了一口牛奶,纸盒往里凹陷,指了指他身后:“你挡着垃圾桶了。”
“哦。”
他起身让开,她捏着空牛奶盒的边角前后来回测算力度,纸盒发出嘎啦轻响,在路灯下划出一道抛物线,精准落入三米外标着“纸类回收”的灰色方口。
“好,我中了!”
此时一阵风恰到好处地吹过,掀乱她的刘海,露出额头,有种英姿飒爽的感觉。
“你也快来试试!”温晚池示意他扔掉手里的烟盒。
“”
算了,反正不能抽了,玩一下也好。
姜岛泽将烟盒捏在指间,心里默算角度。夜风掠过他额前垂落的